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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1 / 2)





  这事儿事关重大,风堂得成天泡在会所里听他们说闲话。

  老有些半吊子朋友语不惊人死不休,随口绉一句都是足以坑爹的言论。这上辈子是跟自家长辈多大仇,这辈子上赶着摘自己头上乌纱帽?

  岑七出了事儿,被他爹关家里面壁思过,根本没空出来跟他们厮混。主角一不在,剩下的人就容易嚼舌根,哪怕是一群大男人,也免不了八卦的本性。

  偶尔谁带个傍家儿,还有人要嘴贱问一句,哎哟,这个怎么跟上回那个长得不一样?

  风堂跟着贺情在做车行生意,加上兰洲家搞投资,认识的玩儿车的二代比较多。偶尔他们谁拉个圈外的二代进会所,还得给岑七交五十万会费,说得好听是“建设费”,说得难听点儿就是凑一块儿的排面钱。

  风堂老眯着眼看他们交钱给岑七,这会儿岑七不在,钱全进了另一个哥们儿兜里。

  这家会所是岑七花钱修的,跟风堂他们几个家里从政的没多大关系,他们也没给过会费,充其量就来打个牌。这岑七上周刚被交警队押走,今天会所里又来一个人,玩儿机车的,说是叫夏一跳,外地口音。

  最开始风堂只觉得这名儿够新鲜,没太在意,结果兰洲一肘子敲过来,悄声说:“机车啊,牛逼。有些还敢上高速,那才是玩儿命的……回头我问问贺情要不要换换口味。”

  风堂还没瞪他,兰洲“哎哟”一声,回过头捂耳朵:“我他妈说车,你想什么呢?我还想多活几年。嗳,你别看机车大部分不贵,但他一辆midual type 1,能抵你两辆奥迪。”

  “钱钱钱,就特么知道钱!”

  风堂骂完拧他耳朵,正要站起身去沏茶。只听包间门一开,那个夏一跳跟着个人进了屋。

  走在后边儿的那个人边走边说:“真他妈的,一个二个吃饱没事儿干,比我爸盯我还盯得紧!我七爷乐意死哪条道上就死哪条道上,他管得着吗!”

  我操?风堂下意识回头去看兰洲,兰洲目光也瞧过来,岑七怎么回来了?

  兰洲捂脸想笑,他们仨最不懂事的时候都不敢这么讲话……这都什么坑爹货?

  那夏一跳长得还成,个头不矮,一口普通话说得倍儿流利,属于清爽干净型。风堂多看他几下,还觉得挺亮眼。但这人一跟着岑七进屋,风堂顿时就没了多少好感。不过以后都是经常同个屋檐下待着发牌喝酒的,得多长个心思。

  岑七领着人进来,寻了软椅坐下,手往旁边一靠,上来个比他年纪起码大了五六岁的女人给他点烟。

  特讲究,不用火机,只有火柴。

  风堂问过为什么,人岑七闭眼晃悠悠地,说火柴原生态……活着嘛,讲究个自然!

  岑七嘴边的烟一点上,屋内人纷纷开始掏烟,而风堂指间已藏了根,捻着没燃。岑七先明着暗着把市里外勤巡逻队损了一通,又说那天他遛弯儿的那几辆超跑都他妈受惊落漆了,得改天弄贺情那儿去补补。

  风堂叼着烟笑,兰洲边发牌边说:“行啊,我替你应下了!顺便把你车给应与将看看,哪儿缺个零件少个腿儿的,请他给你弄上。”

  岑七听完动作一滞,屋内气压陡然低几分。

  他吞咽了一下,说:“弄什么弄……再买呗。”

  风堂指尖夹着烟,朝岑七那边轻轻一挥:“随便买。贺情那儿,你挑。”

  在座都知道,前几年岑七初来乍到,最开始是想做豪车的,往进口和经销上砸钱,扬言要跟贺情抢货源。两边儿一斗上,贺情他男人一来,端平了再反上一口,岑七什么好处都没捞着,乖乖跟着家里做酒去了。又碰上这几年严打,高档酒不好销,每天找不到事儿做,就单纯玩儿上了。

  风堂能跟这人和平共处一室简直就是奇迹,要不是有几个熟人也在,再加上区里很多事儿他得帮着柳历珠盯这些为非作歹的,不然他不会搁这儿受气。

  这些人沉默过后又开始尴尬地聊起天来,风堂摸了根沉香插烟里抽,觉得室内空气好多了。

  他看着岑七,回忆起在支队出来的那一晚,他难免想起那晚抱着封路凛的感觉。

  风堂吐一口烟,低头掏出手机在掌心摸到热乎。

  他打开微信点开封路凛的对话框,憋住笑,再发了条新闻链接过去。

  玩:【妻子驾车刮擦警用摩托车,丈夫见状抱住交警强吻】

  风堂一看时间,九点钟,估计下班了。结果不到一分钟,果然封路凛也回过来一条新闻链接。

  泡泡堂:【暖心!暴雨中美女为交警送伞后小跑离开】

  风堂咬牙,回他:【新疆男子酒驾被查,强吻交警喊“我爱你们”】

  泡泡堂:【车外贴蜘蛛侠公仔个性又好玩,可是被交警抓到后更好玩】

  一时半会儿风堂找不着新闻了,嘴上暗骂一句混蛋,结果封路凛又一条链接发来。

  泡泡堂:【某市一男子朋友圈泄愤辱骂交警,被拘留罚款】

  这边儿风堂拿着手机刷得脸色阴沉沉,怎么着他主动搭理封路凛一次,还是输了个一塌糊涂?

  真的是邪门了。

  “沉檀龙麝……这沉香味儿好得很!来,插一根抽。闻着没二手烟的感觉。”兰洲散完沉香,在旁边数罐子里还剩多少。

  他瞟一眼风堂看眼神不对劲,盯着手机屏幕颇有一种要笑不笑的表情,兰洲连忙问:“怎么了?”

  “没怎么。”

  风堂把手机扣到桌下,咬咬牙,骂道:“养的手机宠物快他妈皮死了,得收拾。”

  风堂不知道的是,封路凛倒是没下班,只是恰好休息。

  他盯着手机笑了会儿,再收好放到衣兜内。

  这冬末春初,春运过了各个卫星城的市民都在往市内赶,市里交通一时堵得像“麻将口”。不是指挥能力过硬的,还根本解决不了十字路口堵成一团糟的状况。

  封路凛领着巡逻四队出了五辆摩托,负责在市中心排查。

  他送风堂回家之后睡了一觉,早晨五点就醒了,睁眼便在床上卧着,再睡不着。

  这是他很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不管多晚入睡,第二天五点多准时清醒,也睡不了回笼觉。小时候被送去少林寺放了几年,每天也是五点起来,小公子哥一身富养的臭毛病被改了个彻彻底底。直到后来去军校,他对集体生活的适应能力几乎达到百分之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