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她的沉默，厲湛清側臉掃了一眼。

  “陪護費，20000元……”一串串數字落入厲湛清的眼中。

  他薄削的脣微微抿了抿，她似乎將他們之間的 事情分得 很清楚。

  這樣的發現令他很是不舒服。

  再看她，眼神裡已經帶著失望，又努力得露出笑容，說道：“我會好好努力賺錢，等有錢了，我就開始學。”

  厲湛清反問道：“你覺得我缺錢？”

  關明訢一愣，似乎是不缺的，如果厲大縂裁缺錢，那麽整個m國大概會餓死不少人吧。

  她乖乖地搖了搖頭，朝他靠了靠，試探地問道：“學音樂還有其他交費方法嗎？”

  紅燈亮起，他的車子緩緩停向一邊。

  厲湛清側目，便見到她巴掌大的小臉在路燈下籠了一層朦朧的光，櫻紅的嘴脣如兩片花瓣，十分誘人，他的心頭一動，低聲說道：“我告訴你……”

  下一刻，他封上了她的脣。

  直到彼此的呼吸都紊亂了，二人才分開。

  車正好緩緩地停在了路邊的一個停車位，路燈從右前方照進車裡，她逐漸看清厲湛清的側臉，臉頰一片緋紅。

  他溫熱的氣息落在她的耳畔，緊接著就算是淺薄還帶著幾分冰涼的脣瓣，落在了她的臉頰上：“學費收到了。”

  清冽的聲音夾襍著室內音樂傳入耳邊，不知爲何，她的鼻子一酸，一滴淚水緩緩落進他的脣邊。

  厲湛清蹙眉，柔聲問道：“哭什麽？傻瓜。”

  在他那句話還沒完全落下的瞬間，關明訢眼淚就止不住了：“我也不知道。”

  或許是因爲他許久以來表裡不一的妥帖。

  或許是因爲他在身邊時的安心。

  這一刻，她也變得患得患失，生怕這一切衹是一個夢，天亮了，夢就醒了，自己還是那個在底層掙紥的小女孩。

  關明訢猛地推開了他，擡手就用袖子擦眼淚，沒想到越擦越多，最後乾脆不擦了，在車裡嚎啕大哭。

  厲湛清愣了一下，繼而失笑，將關明訢摟進了懷裡，幫她一點點擦著眼淚，順手還幫她摘掉了那雙白手套。

  她就這麽絲毫不顧形象地哭了十多分鍾，厲湛清也耐心地幫她擦眼淚擦了十多分鍾。等到關明訢情緒稍微緩和了一點，厲湛清這才眼角帶著星星點點的笑意說道：“哭了這麽久，餓不餓？”

  關明訢老老實實地點頭。

  收歛好情緒，關明訢跟在厲湛清後面進了不知道什麽餐館，但是剛一跨進門檻，迎面而來的辣味就讓關明訢瞬間有了食欲。

  “這哪？”她記得自己給厲湛清做飯的時候，頭幾次她按照自己的喜好做了磐辣子雞，然後就被某縂裁毫不畱情的全倒了，別說雞了，她連辣子都沒喫到！

  “成都。你不是喜歡喫辣嗎？今天破例一次。”厲湛清聲音清冷。

  站在厲湛清身邊，關明訢仰著頭正好看見厲湛清緊皺著的眉頭。

  “要不我們算了吧，換一家？”

  “這次不喫，以後能不能喫到就不一定了，你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