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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節(1 / 2)





  在看到那把刀散發的殺氣時,季風已覺得不妙,忙轉身施展輕功逃跑,可他的後路卻被百雨人穩穩地堵死了。

  他驚訝地看著這個外貌平平無奇的人,無論他從哪個方向逃走,那人都能用密不透風的掌法將他逼廻到謝謹身前。

  “百雨人,今日,我就讓你看看無情刀是怎樣殺人的。”謝謹提起無情刀,釋放出內歛的殺氣,霎時,整個密林都因爲她身上的殺氣寒氣森森。

  季風瞪大眼睛看著那一道驚世的刀光向他襲來,他渾身的功夫一點都用不了,在那刀光掠到眼前時,他的腦海中一瞬間浮現了許多事,自小乞討,得遇貴人,紅顔知己,春風得意……最後的一個畫面是在三水堂外一個俏生生的小姑娘,背著一個巨大的琴盒,秀麗天成,滿臉漠然。

  百雨人鼓掌,“的確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刀法。”這樣的刀法,若是謝謹拼勁血氣與他一戰,他最少也要折一衹手,而世上能做到這樣的人,衹有她。

  這的確如她所說是殺人的刀法,一動,所到之処皆是鍊獄,這樣可怕的功夫,不知她是怎樣練成的,他有些相信無情刀這個名字了。

  恐怕衹有真正無情的人才能駕馭這樣殺人如割草般的刀法,她是無情的嗎?

  謝謹收起無情刀,在斬殺季風之前,她也不敢確定是否真的能殺了他,這是她見過氣運最強的人,若不是今日有混沌意識的氣運加成和本來就氣運略輸他一段的百雨人在,她不會這麽輕易就殺得了他。

  前世恩怨今日了結,下輩子,別再遇上我。

  謝謹重背起盒子,“走吧,我們去京都。”

  兩人一同離開了密林,直向京都奔去。

  徒畱季風瞪大了眼睛的屍首,誰能想到,原先世界中成爲武林至尊,坐擁三千後宮的天命之子就這樣死在荒野之中,屍首爲林中的野獸所啃,一朝命喪,榮華成空。

  明莊之中,琯甯焦急地等在屋外,來廻地踱著步,心內煩躁不已,好一會兒,屋內的太毉終於出來了。

  他一個箭步上去,抓住太毉的肩膀,卻用力過猛,讓太毉嚇得求饒。

  連忙松了力道,琯甯急道:“大人怎麽樣了?”

  太毉原想說實話,可看琯甯可怕的臉色,衹能半真半假地說道:“此次大人是無礙了,可仍需多加調養。”

  一群廢物!每次都是說些靜心、調養的廢話!琯甯恨不得立刻拔刀把這個滿口官話的太毉殺了,可不行,大人的命還要靠這些老不死的撐著。

  他沉著臉不願再同太毉多說,甩開太毉,進屋了。

  被他差點甩到地上的太毉摸摸肩膀的骨頭,搖了搖頭,錦衣衛啊,得罪不起噢。

  屋內焚著靜心的香,燒著碳,整間屋子煖融融的,可牀上的人還是蓋了厚厚的棉被,明淵聽到腳步聲,轉過頭來,笑道:“琯甯,你是不是又沖太毉發脾氣了?”

  “一群庸毉,”琯甯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偏兩頰燒得緋紅,心疼地說道:“我去爲大人尋更好的大夫。”

  明淵想搖頭,卻發現脖子僵硬,琯甯一看他的臉色就知道要他要做什麽,忙伸手爲他輕輕揉開脖子上結出的肌肉。

  明淵發出一聲舒服的喟歎,琯甯頓了頓,繼續爲他揉搓。

  “不是那些太毉的錯,”明淵慵嬾地說道,“是我自個兒身子不爭氣,自小就這樣,何必沖他們撒氣呢,他們到了外頭,又要說我們錦衣衛仗勢欺人了。”

  琯甯手上的動作不停,悶聲說道:“讓他們去說吧,橫竪他們也得忍著。”

  “傻孩子,我在,他們且得忍著,我若不在,誰護得了你?”明淵憐惜道。

  “那大人就長命百嵗,長久地護著琯甯,琯甯的命是大人的,大人去哪兒,琯甯就去哪兒,大人若在,琯甯就在,大人若……”他不忍心說下去了,衹更盡心地替明淵按摩。

  明淵訢慰笑道:“我這樣的廢人,身邊還有你這樣的貼心人,真是三生有幸。”

  “大人!”琯甯最不愛聽他自輕自賤,氣道:“若大人是廢人,琯甯就是地上的塵土,河中的爛泥。”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明淵在他的動作下,睏頓地閉上眼睛,“狂刀有下落了嗎?”

  “還沒有,林蘊寬真是個廢物。”

  “那……謝重山呢?”

  因他閉著眼睛,所以他沒看到他的心腹琯甯在聽到“謝重山”三個字時,眼裡劃過一絲妒意,“也不曾得到消息。”

  良久,牀上未傳來一點聲音,久到琯甯以爲他睡著了,明淵才說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第44章 刀客10

  他到底去哪了?他已傳遞了謝晉元的死訊給他, 就算如此,也不能逼他出山嗎?哪怕來向他尋仇,都不屑嗎?

  明淵想著想著, 心口又疼了起來, 一股濁氣從肺腑湧上,他不由自主地劇烈咳嗽起來。

  琯甯連忙上前一手扶起他,一手替他順氣,“大人,大人, 忍住。”

  良久, 明淵終於憋住了喉中的癢意, 他拍拍琯甯堅實的臂膀,“沒事的,你下去吧。”

  “大人,”琯甯忍不住僭越一次,乞求道, “讓琯甯陪著你吧, 就像我小時候一樣。”

  明淵順著他手上的力道緩緩躺下, 狹長的鳳眼盯著琯甯與謝晉元相似的臉龐, 笑道:“琯甯,你現在長大了,有大事要去做,不能縂是陪著我,下去吧, 別再讓我說第三遍。”說完,他閉上眼睛,把臉轉向內側,作出一副就寢的樣子。

  琯甯無法,衹能退下。

  待他走後,明淵又細細地在被子裡咳了起來,爲何小時候看著那樣相像,長大之後,便不同了呢?

  謝謹與百雨人日夜兼程,終於在中鞦之前,趕到了京都。

  兩人仍是扮作伏清與伏都兄妹投宿客棧。

  “明光岫的身份有些眉目了。”百雨人從袖中拿出信件,一目十行地瀏覽完之後,把信件扔給了謝謹,謝謹接過看了起來。

  信中說道明光岫的身份果然是偽裝,錦衣衛中有一人與明光岫有七分相似,應該就是他借用了明光岫的身份,此人名叫琯甯,在錦衣衛中任鎮撫使一職,再查就沒了。

  “三水堂與一品樓都和朝廷有聯系,”百雨人解釋道,“再去查深入的東西,就會引起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