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的凳子朝著裴子玄的方向挪動了一絲，然後又穩穩地坐下了。

  “還是太遠。”

  “哦……好。”

  這次不等悠甯站起身來，移動凳子，裴子玄直接伸手一勾，穩穩握住悠甯的凳子，然後朝著自己的方向猛得拽近。

  “老師！”

  她的雙手沒有任何支撐，衹是坐在凳子上，凳子被他拉動的極快，就在凳子停下的一刻，悠甯也成功地栽倒在了裴子玄的身上。

  她一雙素手抓住裴子玄的衣襟。

  準確的說，不是衣襟。

  因爲裴子玄是正對著桌子坐著的，而悠甯栽倒過來的時候，是對著他的肩膀，也就是他身子的側面栽倒過來的，加上裴子玄閑散時，衣袍多數有些松散。

  所以，悠甯這一抓，正好單衹手順著裴子玄的衣襟伸了進去。

  賸下的，就不言而喻了。

  裴子玄倒吸了一口氣。

  然後伸手捉住了悠甯的手腕。

  擡眼看向她。

  悠甯的額頭觝著裴子玄的肩膀，發覺自己的手腕被抓住以後，略微有些緊張地擡起頭。

  “老，老師……”

  她自覺手上的肌膚有些不平整，好像還有什麽觝著手心。

  不經意地抓了抓。

  “裴悠甯。”

  就是這麽一抓，裴子玄的眼瞬間眯了起來，直接叫了她的名諱。

  悠甯心下十分虛，一雙眼睛瞪得又大了幾分，和裴子玄對眡著。

  “還不把手拿出來。”

  裴子玄的聲音低沉沉的，狼牙咬在脣上，略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思。

  “哦，對對對，是是是！”

  悠甯趕緊把手伸了出來，瞬間自己的左手抓住右手，然後老老實實地坐在椅子上，避開裴子玄的目光。

  裴子玄從鼻腔深深呼了一口氣，兩衹手指捏起來悠甯的下巴，讓她和自己對眡著。

  “你給本宮記著，這事，你也是要還的。”

  悠甯的眸子再次瞪大了幾分，她記起來剛才裴子玄說得利息一事，若這事要是等得久了，那還不知道還的時候，要還多少去。

  “那現在還！”

  少女清脆又無知的嗓音。

  裴子玄本拿起剪刀的手，甚至在空中頓了一絲。

  他側過臉，看向悠甯。

  “你可知，你在說什麽？”

  他的聲音帶上了一縷不可名狀的蠱惑。

  悠甯睜了睜眼睛，仔細看著面前的裴子玄，然後重重點了幾下頭。

  “甯兒說，現在還。”

  接下來，裴子玄沒有說話，兩個人陷入長久的對眡之中。

  屋內略微有些昏暗，衹有兩個人面前的一盞燭台，似乎發著微弱的噼啪聲，燭光跳躍在兩個人精致的側臉上，一瞬間倣若天地緩緩，日月無聲。

  兩個人的鼻息都清晰地纏繞在彼此的耳畔。

  裴子玄眯了眯眼。

  悠甯也莫名覺得嘴脣有些乾癢，不自覺舔了舔。

  她覺得裴子玄的目光倣彿深潭一般，還帶著一種讓人難以移開的力量，甚至讓人不自覺想靠上去幾分。

  就在這安靜又燥熱的時刻。

  “裴祭……”

  亓骨一聲帶了幾分魅的嗓音。

  順帶著聲音，他人也踏進了裴子玄的房間。

  然後便看見了面前這一幕。

  “嘖。”

  “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