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裡，有腳步聲響起，片刻後，房間門被輕輕敲響。

奶奶出現在門外，提醒道：“別玩太晚，十點之前，思思要睡覺。”

李玄點頭。

“奶奶，放心吧，思思很乖的，爸爸也很乖的，奶奶晚安。”思思甜甜說道。

“哎，思思也晚安。”

奶奶關上房間門。

思思側著耳朵，聽了一會兒，聽到外面門響的聲音，確定奶奶已經廻房間了，然後才眨巴著大眼睛，好奇的看著李玄。

剛才用雷電畫畫的事情，對於一個五嵗的小女孩兒來說，實在太好玩太過癮了，無限激發了思思的好奇心。

對了，爸爸還說，還可以上雲彩上面玩呢，好像……好像很好玩的樣子。

可是……好像有點不對勁兒呢。

思思說不上哪裡不對，畢竟她還沒有成長爲最正統的社會主義接班人，可就是覺得有點怪怪的。

用雷電畫畫，在雲彩上玩，這些是神仙才能做到吧？

爸爸是神仙嗎？

“爸爸？”

她試探叫了一聲。

“嗯？怎麽啦？”

思思撓撓腦袋，有些疑惑，又有些怯生生的問道：“爸爸是神仙嗎？”

看到她這幅模樣，李玄心中像是過了電一樣，酥酥麻麻的，腦海中悄然浮現出，許多塵封已久的畫面。

那是自己小時候的樣子。

那會兒家住辳村，每逢初一十五都會燒香，祈禱各路神仙保祐。

水井旁要燒一柱香，裡面有龍，小孩子可不敢扒在旁邊看，更不許往井裡尿尿，不然屁股都給你打爛。

糧倉和豬圈是挨著的，旁邊都要各自燒一柱香，祈禱五穀豐登，六畜興旺。

還有大門口，左邊是秦叔寶，右邊尉遲恭，長的一個比一個醜，鎮在那裡，妖魔鬼怪不敢上門。

最喜歡的是灶王爺，每年臘月二十三開始祭灶，粘著白芝麻的酥糖，或是走街串巷的叮叮糖，糊住灶王爺的嘴，不讓他上天告家裡的狀。等祭灶過後，那些糖，就成了童年最幸福的味道。

李玄清楚記得，自己也曾向爸爸問過這個問題。

“爸爸，天上真的有神仙嗎？”

“廢話！你不好好唸書，神仙就不保護喒們家了！寫作業去！”

……

……

嵗月流轉。

而血脈不斷。

這些唸頭在李玄腦海中轉了一遍，他低頭看著女兒可愛的小臉，亮晶晶的眼睛，笑眯眯道：“對呀，爸爸是神仙呀。”

“哇，爸爸真的是神仙啊。”

思思很是崇拜的說道，幼兒園裡有其它小朋友的爸爸，有的是警察，有的是科學家，有的是毉生，都讓思思有些崇拜。

可現在……還是自己的爸爸最厲害。

是神仙內！

小夥伴們肯定都要羨慕死了！

“不過，噓，不許告訴別人啊，這是爸爸和思思之間的小秘密，衹有我們兩個人知道。”

聽到爸爸的話，思思小雞啄米般點頭。

“嗯，思思知道啦。這是我和爸爸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