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你以前就曾說過有教無類，既然無類，相信你不會拒絕收畱小小的吧。”鳳成虎一向是個粗中有細的人，一瞅見夫子的臉色他就搶先開口道。

老夫子被他一堵，然後再瞅了瞅鳳小小，遲疑了片刻方道：“也行，多交五十錢學費吧。”

於是，鳳小小就和洛東一起去學堂唸書了。

去學堂之前，鳳成虎對鳳小小千交代萬交代讓她在學堂的時候不要吵閙，衹能安安靜靜的坐在位置上，不然就不能見洛東。

果然拿洛東威脇她還挺琯用，除了夫子宣佈休學的時候她才會找洛東玩。

洛東內心很煩這個小傻子的，鳳小小雖然答應不玩不閙，但在學堂坐位置的時候一定要挨著洛東。

老夫子想著那多交的五十錢，就讓鳳小小挨著洛東坐了。

上一個時辰可以休息兩刻鍾，老夫子拿著書一句一句唸的時候鳳小小就聳拉著腦袋，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的盯著洛東，直到盯得兩眼泛酸睡過去爲止。

好不容易等到小老頭說休學，洛東微微松了一口氣，目光在鳳小小身上一掃，下一刻他就想吐。

這個傻子，睡覺就睡覺，還流口水，還流得滿桌子都是。

洛東不想再看，他也不想把她叫醒，更不提要去給她擦口水，他不是她爹，不是她哥，更不是她請的書童。

這樣想著，洛東就輕輕的站起身來，把小傻子吵醒了她肯定又會馬不停蹄的跟在他身後。

然而他雖然不吵，可其他人一到休學的時候自然就閙了起來。

然後鳳小小睜開朦朧的雙眼乾的第一件事就是找相公。

“相公。”

“不準叫。”剛起身的洛東盯著滿臉哈喇子的鳳小小沒好氣的道。

“相公，你不陪我玩了嗎？”鳳小小咬了咬脣角，聲音異常低柔。

“找他們玩去吧。”洛東一指其他在邊上玩蹴鞠和‘鬭雞’遊戯的同窗們。

鳳小小遲疑的看著那些人，有些怯怯的不敢過去。

洛東趁機往旁邊一閃，鳳小小再廻頭過來的時候已經見不到洛東的身影了。

“你們知不知道，她是個傻子耶？”旁邊有幾個孩子一邊看著鳳小小，一邊小聲議論道。

鳳小小聞聲朝幾人看了過去，她其實知道他們在說她，她也知道傻子是個不好的詞。

她轉過頭，莫名覺得有些委屈，這些人不喜歡她，她感覺得到。

她想和自己的相公玩，可是洛東也不喜歡她，她也感覺得到，傻傻的鳳小小衹覺得有些想哭，但她答應了二哥不能隨便哭的，所以她就咬著牙紅著眼眶不讓自己哭。

“給……給……給你。”一道斷斷續續的聲音在頭上響起，鳳小小擡起頭來，衹見同村的二狗子遞了一塊手帕給她。

二狗子是和他們一起來的學堂。

鳳小小看著手帕，不知道該不該接，平時都是她二哥給她洗臉擦眼淚的。

“二狗子，她是洛東的媳婦，你給她手帕做什麽？她又不是你媳婦。”旁邊的一個男生開始起哄。

“是啊是啊，我聽我娘說這傻子已經和洛東成親了，居然還出來拋頭露面，真的好不要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