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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1 / 2)





  想了一会儿,觉得还挺高兴的,遂起身翻出冷冻的肉包们,放进碟子里下锅蒸熟。

  肉包们硬邦邦的,砸在碟子上哐哐响。

  高穹听着这响声,也觉得挺高兴。

  下午时分,应长河给他打电话说他的禁足取消了,章晓继续。

  章晓也醒了,打算送他出门。

  “你不能离开家。”高穹说,“我现在回文管委值班了,大家都要值班。”

  “我知道。现在去也来不及了,医院不能探视。”章晓披着大衣,哆哆嗦嗦地站在门口,“很冷啊,你走不走?”

  “走。”刚刚的高兴劲儿消失了,高穹感觉章晓似乎在驱赶他,“好吧,明天见。”

  章晓一愣:“明天你也来吗?明天是初一,放假了。”

  “放假不可以吗?”高穹想起他在电梯里问自己问题的语气,“放假不可以来找你吗?”

  章晓睁大了眼睛,脸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窜红了。

  “可、可、可以。”他结结巴巴,“可以的。”

  “因为应长河让我明天来接你去医院。”高穹补充说。

  章晓:“……”

  他挠挠鬓角,笑了笑,有些尴尬。

  “那,明天见。”高穹伸手掸去他肩上细小的雪沫。

  “明天见。”章晓低声回道。

  第25章 检测(1)

  第二天, 高穹果然准时来了。

  按照他平时习惯性迟到的特点, 章晓以为他说七点到,至少要到七点半才来, 结果高穹六点就来了。

  带着一身雪沫和寒冷的空气, 和一点儿快活, 高高兴兴地给他打电话:“你好。你起床了么?”

  章晓其实直到快天亮时才勉强眯了一会儿眼,此时仍旧是迷迷糊糊的:“起了, 你等等。”

  两人热了速冻包子, 草草吃了早饭,立刻拎着杜奇伟的行李出发。

  高穹昨天回文管委值班之前先去了一趟危机办, 把杜奇伟的照片交给了危机办的人。秦双双不在, 秦夜时也不在, 他放心不下,还放出自己的精神体试图恐吓对方。但他那头狼身上的红色还未消退完,危机办的姑娘们围着那头粉色耳朵和粉色尾巴的狼,眼里都是潋滟水光。

  恐吓完全没有效果, 高穹决定不把这个细节告诉章晓。

  “我已经帮你把照片上交了, 你放心。”他说。

  章晓心不在焉地看着站名:“嗯嗯。”

  得不到赞赏, 高穹带着点儿失落,接过了他手上的行李。地铁里很空,这个热热闹闹的城市一到春节便空得可怕,熙攘人群从此分散往东西南北各地,待过了节,又从各个方向重新回到此处。高穹没经历过长途跋涉, 也没体验过春运,他只觉得地铁真空,位置真多,他和章晓完全可以坐下来慢慢一路晃荡过去。

  今天凌晨的时候,因为有新的病患需要进入重症室,情况基本稳定的杜奇伟被转到了特级病房。

  危机办的人二十四小时在房外值守,房内装着摄像头,有专门的医生和护士照看着。这是秦夜时给章晓打电话的时候说的。

  医生说杜奇伟的生命体征暂时平稳,但仍旧不容乐观,他的大脑尚未苏醒,功能未能完全恢复,并且脑干有萎缩的可能。哨兵和向导的精神体与他们的脑电波联系极为紧密,兴奋的哨兵会拥有一个开心快活的精神体,情绪不稳定的哨兵有时候甚至无法召唤自己的精神体。杜奇伟的精神体被那蛇一口啃去了半个,剩下的一半回到他身体里,凭着顽强的力气,勉强维持着此时此刻的心跳和呼吸。

  章晓简单跟高穹说了杜奇伟的情况。两人站在二六七医院的门口,等待着秦夜时出来接他们进去。

  秦夜时风风火火跑出来。他连续两天没睡,一直在医院值守,清秀的脸庞带着十二分憔悴,下巴还冒出了胡茬。

  “太好了,你来就好了。”他拉起章晓就往医院里走,经过警卫时掏出了自己的证件匆匆一亮,“你劝杜奇伟她女朋友回去休息,我没有办法跟这样的女人沟通。她比我姐姐还固执。”

  高穹紧紧跟在章晓身边,死死盯着秦夜时拉着他的那只手看。

  杜奇伟的女朋友是他那间咖啡馆的老板,一个普通人。女孩并不知道自己男友是哨兵,杜奇伟也没能对她坦白身份,但经过这两天的忙乱和危机办工作人员亮明的身份,她已经完全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了。

  在一个资讯异常发达的时代,什么都流传得很快,比如特殊人群的特征,比如一个哨兵的精神体消失会意味着什么。

  女孩似乎已经哭过了,但神情略显木然。她坐在杜奇伟的病床边上,呆呆看着吊瓶里的药液一滴滴落下。

  秦夜时和高穹站在病房外,两人都怯于应付可能哭泣的女人,不敢进入。

  “我昨天和章晓一起在他家里禁足。”高穹突然说。

  秦夜时愣了愣。

  “哦。是这样的。”秦夜时认真回答,“章晓和普通同事的交往,我没有任何意见。”

  高穹:“……”

  他磨了磨后槽牙,但鉴于现在的时间地点并不合适,遂在心中大方地劝告自己:不要跟这个人生闲气,那样太无聊了。

  “我们不是普通同事。”他还是加了句,“是搭档。”

  秦夜时有些怜悯地看着他,耐心地说:“唉,你可能分不清楚两者的区别。在我们一般人的语境里,搭档也是同事,明白了吗?”

  高穹:“……”

  两人都觉得对方无法沟通,各自高冷地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