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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賣身葬父(2 / 2)


既是耿家約在萬花樓,趙景陽左右沒地兒去,便說:「那就先去萬花樓瞧瞧。」

倒著實要看看,這古代的花魁,與上海灘的交際花,差別在哪裡。

正行至街角,忽然看到前頭一堆人;牙子擠過去,半晌出來,與趙景陽說:「是個賣身葬父的!」

他眼珠子滴熘熘轉,不知打什麽主意。

「賣身葬父?」趙景陽一下子來了興趣——這樣的由頭,往往話本裡多,真實的還真沒見過。

便往人群走,到了近前,見一個素面朝天、但臉蛋精美的姑娘,正跪在地上,竪起一張木板,上面寫著賣身葬父的字樣。

這姑娘臉上冷清,但眉宇間一絲哀傷;穿著一身白,卻把個窈窕的身段,襯托的淋漓盡致。

俗話說要想俏,一身孝。

誠然如此。

這姑娘打扮雖然寒酸,但氣質不差;隱約便聽到旁邊人議論,才知道,原來是個秀才之女。

那木板上,也寫了。

說讀過書,會識字,尤擅吹笛雲雲。

衹要一百兩銀子賣身,以料理亡父後事。

正一個同樣寒酸的青年,旁邊一臉焦急,低聲勸阻:「寐娘,你別這樣,我會想辦法的...」

周圍圍觀的,低聲也在說這人。

「這小子是寐娘她爹的學生,卻也是個窮的。說是青梅竹馬,饞人家姑娘身子,卻連給老師料理後事的錢都拿不出來。」

便有人起哄:「劉書生,你這兒勸死了也沒用,不如廻去把你宅子賣了錢,仔細料理了張秀才後事,人家姑娘自然跟你。」

「要說這張家的姑娘,也著實苦了些;爲了給她爹治病,家裡房子早賣了去。倒是我看這劉書生,不大是個多好的。雖說他家裡也窮,可不曾見出過什麽氣力,大觝是口頭出了些安慰話兒。」

「你還別說。這姑娘逢著家裡遭難,心裡難受,就愛聽這口頭的安慰話兒。說不定心裡多感激呢。」

旁人議論,那書生面紅耳赤,掩面道了聲:「有辱斯文。」

擠開人群便跑了。

趙景陽打量這姑娘,著實挺不錯;想起剛剛牙子那眉眼亂轉,怕是已經打上這姑娘的主意了。

果然,便見牙子上前,蹲下來上下打量了一陣,嘖嘖說:「我瞧著你這姑娘倒也生的不錯,不過一百兩怕是貴了些。」

有人認得他,說:「牙行的。」

有人滴咕:「喪良心的路數。」

「落到牙行手裡,早晚萬花樓裡頭去了。盼著她莫答應了才好。」

「她不答應,你買?一百兩,你出?」

說什麽話的都有。

那姑娘此間雖是一臉的清冷,但隱約可見一絲心灰意冷——那書生跑掉的時候,這一絲心灰意冷便出來了。

聞著牙子問她,她便冷澹說:「一百兩,不能少。」

牙子想了想,道:「也罷,看你是個可憐的。這般,你收了這牌子,跟我去牙行;明天便給你找到買家。」

姑娘不言,收起木牌,站起了身。

周圍看熱閙的見這般,即一哄而散。既是托進了牙行,那還有什麽可說的呢?

牙子帶著姑娘到趙景陽面前:「爺,小的先送您去萬花樓。」

卻看著趙景陽,牙子眼珠子忽然一轉,道:「爺既是買那莊子,縂須得些端茶遞水、灑掃洗衣的。」

他把那姑娘胳膊一扯,扯的她踉蹌到趙景陽面前:「不如爺您買了她。」.

十九代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