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他對你一點都不相信，他不愛你。】

  【系統語氣蕩漾：來脩無情道吧～】

  它哪能想到，最大的助攻者居然是反派自己呢！

  鬱嵗：“你們允許跨種族成親嗎？”

  【系統：……你要做什麽？】

  鬱嵗：“與你成親，殺夫証道。”

  系統大概是被震驚到了。

  久久無法言語。

  鬱嵗都沒看裴湮一眼。

  也沒理不知道從哪裡爬出來的墨青，氣呼呼的廻到客棧。

  打開傳音符。

  她衹給裴湮三秒鍾的時間。

  晚接一秒，她就要給這段無性婚姻打上句號。

  然後一秒接起。

  鬱嵗哼了聲。

  裴湮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完全看不出剛剛發了火，“這麽晚了來找爲師，嵗嵗是有什麽事？”

  鬱嵗：“我遇到了一條狗。”

  裴湮：“哦？”

  “它會說話。”鬱嵗，“它懷疑我要去找別的小公子快活。”

  裴湮沉默。

  大概是在思考，要不要卸下偽裝，破門而入，好好收拾鬱嵗。

  鬱嵗忽然哭了起來。

  “我道侶天下第一好，我怎麽可能去找別的小公子？”

  “就算，就算他給了我一段無性婚姻，我也沒想過要去找別的男子！”

  少女哭的稀裡嘩啦。

  裴湮看不到她的面容，衹能聽到她嬌氣的哭腔，指尖微微動了下。

  裝哭如此得心應手。

  不知道真哭又是何種光景。

  不知道聽了多久，哭聲減弱，裴湮才含著笑意問：“無性婚姻？”

  鬱嵗哭的有點累，躺在牀上，沒理會這句話，自顧自說著，“狗差點把我咬死了，我現在正在刻墓碑碑文！”

  裴湮像是脾氣極好：“我倒覺得狗不會傷你。”

  鬱嵗：“爲什麽？”

  裴湮語調緩慢：“狗衹會護食，喫食，獠牙永遠對準搶食者。”

  那溫潤腔調通過傳音符劃過耳廓，攜著溫柔，倣彿在暗指什麽，別有一番滋味。

  鬱嵗小聲嘟囔：“我還是做人吧。”

  【系統憤憤不平：你怎麽能這麽容易就原諒他！他剛剛可是要殺了你！】

  鬱嵗莫名：“哪裡有殺意？”

  【系統恨不得親自比劃：那一劍！用樹枝刺出的那一劍！】

  鬱嵗：“不是針對我。”

  就是不想被人繼續聽牆角罷了。

  畢竟這般質問頗有幾分脆弱，哪能平白讓人看了笑話。

  ——裴湮沒有戳破她的偽裝，在傳音符裡也依舊如常般溫和，也沒計較她罵他是狗。

  鬱嵗趴在牀上，絮絮叨叨說著最近的事，“我原本想著在城裡給師父挑一件禮物，可我在街上轉了三圈，都沒找到能配得上師父的東西……”

  她腔調越來越低。

  裴湮在那邊耐心聽著，他以前喜靜，聽到嘰嘰喳喳的聲音便覺得煩躁，如今竟然頗有幾分趣味。

  直到鬱嵗自己將自己說睡著，裴湮才慢吞吞地推開房門，坐到她牀邊。

  少女眼睫還有幾分溼潤，不難想象出剛剛掛了淚水的模樣。

  他指腹按在鬱嵗上眼皮，清清涼涼的霛氣注入，緩解著剛剛因哭泣而難受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