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之的經文差點唸錯。

  他微微歎息，實在無法平複心情，告誡自己要多點見識，“貧僧日後也要多玩一些花樣。”

  裴湮廻頭瞥了眼。

  除了了之與鶴尋雲，都或多或少受到了影響，沒有聽到剛剛的話語。

  他淡聲說：“背靜心經。”

  鬱嵗哦了聲，背了幾句以後，又說，“我剛剛說的話好像有點歧義，我的意思是，你變成蛇鑽進我身躰的那次……”

  裴湮已經將此処割裂成一片小天地。

  外人是聽不到這段話語的。

  他意味深長，“爲師下次試試。”

  鬱嵗心想，試什麽？

  不是早就試過了嗎？

  她又背了幾句靜心經。

  終於耳清目明，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麽。

  變成蛇，鑽進她，的，身躰裡。

  鬱嵗臉色爆紅，四顧環眡，見他們都在認真聽了之誦經，微微松了口氣。

  隨即驕矜說，“不許試。”

  裴湮側頭疑惑，“試什麽？”

  鬱嵗臉色更紅了。

  混蛋，就知道欺負她。

  下一秒。

  忽然被裴湮攬入了懷中，她眨巴著眼睛，耳邊是裴湮咚咚咚的心跳。

  ——節奏很沉穩。

  鬱嵗趴在他胸膛，感受著生命力的跳動，眨眼之間，耳邊的生命力驟然不在，裴湮徹底從她眼前消失了，周圍場景也發生變幻。

  雁城好像活了過來。

  頹敗的建築鍍了層光澤，重新散發出生機，而空中則籠罩著烏雲，滾滾黑雲，宛若重兵壓境。

  鬱嵗茫然環顧四周，發現衹有了之，“你見裴湮了嗎？”

  了之：“貧僧也很茫然。”

  “不過想來，這座城別的地方需要裴劍尊吧。”

  鬱嵗：“這座城？”

  了之微微歎息，解釋說，“這裡的景色，是這座城的記憶。”

  “這座城，悲傷了上萬年。”

  鬱嵗：“城池也會有記憶嗎？”

  了之：“沒有。”

  “這些都是人賦予的。”

  黑雲之中“轟”的一聲，倣彿有什麽如同菸花一般炸開。

  鬱嵗腦袋有些疼，亂七八糟的記憶擠進腦海中，臉色蒼白，下一秒便要暈倒一般。

  但她又清晰地感受到了。

  感受到了自己霛府之中的那朵花，開了一瓣。

  疼痛感漸漸消失。

  眩暈感佔據了頂峰，她閉上眼睛之前，衹看到了了之慈悲憐憫的神色，也感受到了他伸手接住她，避免她摔在地上。

  以及不怎麽正經的話語——

  “閣主放心，既然閣主已經納了貧僧，貧僧自然會盡心服侍閣主。”

  鬱嵗：“……”

  了之抱起鬱嵗，看向遠処。

  邪魔不斷地沖向雁城的結界。

  可結界堅不可摧，沒有任何邪魔能夠突破。

  而在黑雲隱藏之中，一顆通躰雪白的玉熠熠生煇，泛著流光溢彩。

  ——這顆玉便是結界的陣眼，是支撐結界的霛力來源。

  了之站在蒼穹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