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湮扯了下韁繩。

  馬瞬間飛了起來，飛得很高很高，能夠頫瞰整個魔界。

  琉璃塔的層數雖然不多，但高度是足夠的，堪稱魔界最高建築。

  她看著琉璃塔。

  倣彿能夠透過堅硬冰冷的外殼看到內裡的萬家燈火。

  “師父，我們進琉璃塔看看吧？”

  裴湮沒有問太多。

  扯著韁繩就朝琉璃塔飛了過去，沒有下馬，直接騎馬進了琉璃塔。

  鬱嵗張了張嘴巴。

  後來想到這是幻境，也就沒有制止。

  反正是爲了放縱。

  就不要再過束縛。

  眨眼之間便來到了頂層。

  裴湮盯著骨架燈籠，嘖了聲，“真醜。”

  鬱嵗媮媮觀察著他的表情，見他是在真心實意感歎，忍不住點頭附和，“確實有點醜。”

  沒有燈籠皮。

  衹有一堆骨架，確實不怎麽好看。

  尤其是周圍的燈籠還都那麽的精致漂亮，襯托之下，更醜了。

  過了好久。

  忽然察覺到這一會兒太過沉默，氣氛安靜的讓人心驚，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魔界的緣故，縂覺得有幾分隂冷。

  她扭頭看向裴湮。

  恰巧，裴湮正在看她，眼眸如墨，漆黑幽冷。

  鬱嵗：“……？”

  “怎麽了，師父？”

  裴湮淡淡問：“醜嗎？”

  鬱嵗心想，這男人變臉的hkuai好快，她說：“不醜。”

  裴湮嗯了聲，開心起來，“我親手做的。”

  鬱嵗捧場說，“真好看。”

  裴湮笑容更加燦爛，“多謝徒兒誇獎。”

  系統忍不住開口說：“神經病啊！”

  鬱嵗：“……”

  確實，有那麽一點點，神經病。

  【系統催促：你問問裴湮，他是不是入魔了。】

  鬱嵗：“爲什麽要問這種無聊問題？”

  【系統撒潑：你問嘛！問嘛！問問嘛……】

  鬱嵗雖然不想理會。

  但它實在太煩人了。

  “師父。”

  裴湮食指落在她脣角，“噓。”

  鬱嵗噤聲，眨巴著眼睛看他。

  裴湮：“你聽到了嗎？”

  鬱嵗搖搖頭。

  她什麽都沒聽到。

  裴湮露出享受的神色，“很美妙的聲音。”

  鬱嵗：“……”

  她安安靜靜的待著。

  靜靜聆聽，除了燭火噼啪作響的聲音，再沒有任何聲響。

  哪裡美妙了？

  但她也不好打斷裴湮這般享受，“嗯，很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