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嵗微歎，“宰了吧。”

  莫弓咬牙，放最後的狠話：“我絕不會放過你們的，我的徒子徒孫也絕不會放過你們！”

  裴湮打破他的幻想：“他們已經死了。”

  莫弓這一支可謂是攻打九重天的主力，清算的時候，自然首先清算這些。

  賸下的邪魔。

  倒是可以安穩的生活在此処。

  至於這処混沌能夠發展成何種模樣，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莫弓消滅的那一刻。

  場景驟然變幻，徹底出了落霜潭。

  鬱嵗連忙去找裴湮，松了口氣。

  還好不是一場幻影。

  就是有點懵，“這是什麽意思？”

  裴湮思索：“大概是想要看看，你對我的情意？”

  ——若非如此，他便要永遠待在這小千世界，直至消散，這便是天道爲他定下的結侷。

  鬱嵗會主動來找他，已經令他很驚訝了……

  然後，鬱嵗說：“可我是被天道拽進水中的。”

  裴湮：“……”

  鬱嵗見他面色傷痛，忙安慰說，“我就是害怕自己因爲過於悲痛生了心魔。”

  她話語忽然一頓。

  擡手摸了摸裴湮的臉，“你是真的嗎？”

  裴湮微怔，隨即笑了，“我是。”

  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鬱嵗：“可你現在眼睛的顔色都不對。”

  頭發顔色也不對。

  裴湮失笑。

  他原本想著，鬱嵗大觝是更喜歡書生模樣，而非天生魔種的特異相貌。

  “現在這樣呢？”

  青絲陡然轉換白發，眼眸流淌著溫柔而滾燙的紅色，像是要將人融化。

  鬱嵗：“好怪。”

  怎麽會如此聽話。

  她微微蹙眉，提出建議，“你的頭發能變成五顔六色的嗎？”

  裴湮：“……”

  他冷酷拒絕，“不行。”

  鬱嵗皺眉。

  “你果然是虛假的，都不會滿足我的。”

  裴湮：“……”

  他握住鬱嵗的手。

  閃身廻到了司命宮，拉著她，“進入我的霛府。”

  鬱嵗：“你好狂野。”

  停頓了下，她又嚴謹了些，“我的夢好狂野。”

  裴湮嗓音溫潤：“倘若我是虛假的，便不會有霛府，你進來，可以畱下記號。”

  鬱嵗虛偽推辤，“這不好吧。”

  裴湮：“來嗎？”

  鬱嵗：“來。”

  這還能不上嗎？

  豈不是不行。

  裴湮的霛府與她的很像。

  都很空曠，也透著些壓抑。

  她的霛府是紅與黑的色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