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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2 / 2)

  坐在床上的谢忱山微挑眉,头也不回,含笑说道:魔尊这爬窗的习惯,倒是从哪里学来的?

  这其中调笑的意味,魔听不出来。

  也不懂。

  他的视线古怪冰凉停留在谢忱山的背脊上。

  想,摸。

  突然跳出来的念头。

  魔僵硬而别扭地迈开腿,跟人似的,走到了床边。

  他冰冷僵硬的脸上慢慢变出一个奇怪的表情,苍白冰凉的手指戳在谢忱山的蝴蝶骨上,然后慢慢下滑到了腰间,冰凉、且缓慢地说道:你,气息,不对。

  气息?

  谢忱山转过身来,并不在意自己这般衣衫不整的模样,他思虑了片刻,握住魔尊冰凉的手指轻轻按在了小腹上。

  相比较一年之前在修仙居所的闪避,现在的谢忱山显然已经淡定得不能再淡定了。

  魔的指尖不自觉暴涨了数寸的指甲,又猛地惊醒般缩了回去。

  烫。

  魔尊先是慢慢蹙起眉,然后又说道:快。他古怪嘶哑的嗓音像是被逼出来般,只会简短地往外蹦,透着奇怪的音节与冰凉的气息。

  谢忱山敛眉。

  确实快。

  那反应更急促了,就像是腹中当真有什么活物,在喜悦、亦或者是激动?

  他们维持着这个姿势,陷入了沉思。

  谢忱山显然是真的在思忖着什么,而魔尊

  魔只是站着。

  谢忱山拉着他的手,他就乖乖站在床边。

  血眼盯着谢忱山瞧。

  魔学得很快。

  之前在修仙居所,谢忱山接连两次让他不要闹出大动静,这一回哪怕是在他的地盘,魔尊也是悄悄地来了。

  没有惊扰到魔宫任何一个魔侍。

  魔尊此次前来,可是饿了?谢忱山回过神来,轻笑着说道,我

  他的话还未说完,紧闭的门就被猛地推开。

  净光从门外窜进来,声音比动作还要快传来:不知道怎么回事,附近的魔物躺倒了一大片。无灯大师,师兄让我赶忙来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哽在原处。

  无灯大师正衣衫不整坐在床上,眉眼微弯握着另一人的手腕,那暧.昧亲密的姿势让净光一瞬间想自戳双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谢忱山下意识松开了魔尊的手,抬头看着这瘦长的书生模样的魔。

  您这是?

  魔尊浓稠的红眸眨了眨,他的视线仍然停留在谢忱山身上,从进来到现在,眼珠子甚至没有任何的转动,透着些许古怪到渗人的诡异。

  不,我。

  谢忱山明了魔的意思。

  不是他。

  第10章

  谢忱山把里衣的衣襟给合上。

  然后下了床榻,踱步去披上僧袍的时候,他不由得回想起刚刚被净光打断的话题。

  在谢忱山动作的时候,魔的视线一直跟着他。

  尽管看起来像是个人样,可魔尊的眼皮是从来不会用的,浓稠到仿佛要滴血的红眸执拗地盯着谢忱山的动作,总给人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谢忱山把最后的一颗扣子给系上,不紧不慢地说道:让你的师兄退回来,不必在外面守着,出不了什么大事。

  他笑的时候,便是温和可亲。不笑的时候,那种疏离的感觉不知怎的就透露出了几分。

  净光有些害怕此刻的谢忱山。

  可大师所说的话他却听了进去。

  不论如何无灯大师的修为必然比他们两个要高,他的师兄也只到金丹期。

  听无灯大师的准没错。

  是。

  净光倒退了出去。

  在走了几步之后,他听到了谢忱山的嗓音在破落空寂的屋内响起。

  可是饿了?

  咕咚。

  分明没有任何是动静,可不知为何,净光的耳边却回荡着一声清脆的响动。

  身后衣裳摩擦交叠的声音让年轻和尚下意识回头望去。

  屋内,穿着灰袍的僧人被迫仰着头,那个瘦长的身影站在他的身前古怪地弯下腰去,就趴在谢忱山的肩肘上。

  咕咚。

  粘稠。

  流动。

  净光分明只看到了两人耳鬓厮磨的亲昵模样,可身子却打着摆子,连牙齿都忍不住颤栗起来。有什么有什么东西。

  净光的呼吸越发急促。

  有,什,么,东

  他的眼睛瞪大,分明什么都看不到,却胀大到几乎要撑裂眼眶。胸口几近喘不过气来,连身体内部的每一寸都在本能叫嚣着让他逃离。

  逃不跑会死

  谢忱山黑亮的眸子睨了过来。

  砰!!

  门内与门外的联系被猛地锤上般的门给中断了。

  方才发生了什么?

  在门外的年轻和尚大口大口喘气。

  浑身都湿哒哒的。

  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裳,就在刚刚的那一瞬间,他好像把身体内的水都倒了出来。就连脚下靴边也留着一片水渍,那全是流淌的汗意。

  就好像方才房屋内,栖息着一头令人畏惧的怪物。

  净光踉跄着下楼,头也不回地跑了。

  屋内。

  谢忱山微抬着头,腥甜的味道缭绕在身旁。

  魔尊其实控制得很好。

  这一次他堪堪异化出了两条如同触手般的黑雾攀住了谢忱山的肩膀,像是在牢牢禁锢着他的动作。可耳边大口大口吸血的声音却从未停歇,上次

  咕咚。

  魔的牙齿不由自控尖锐狰狞,在香甜耸动的欲.望下,狠狠地撕下一块肉。

  唔。

  谢忱山的脸色苍白少许,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习惯便是世上最可怖的良药。

  那细微到不能再细微的动弹,让满口血腥的怪物僵在了原地,他裂开的口腔内猩红得可怕,那味道太过香甜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