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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最大的武器(2 / 2)


  絳兒一想到神君朝她發怒的可怕模樣,頓覺草生艱難,一串串晶瑩的淚珠落在衣襟上。

  ……

  小霸王發火那是常有之事,此迺六界共識。還有一個共識便是,炎鳴神君發火時一定要遠遠躲著,即便你是洛神再世,他也能對你那張絕美的臉吼一頓。

  炎鳴神君吼哭過不少美人,他看美人落淚衹有一個想法:切,好弱。

  但他看到小草眼內蓄著淚水時,忽然慌了,懟天懟地的小霸王慌了。

  她薄瘦傷心的背影離去,他已經後悔了。

  忙忙跟進丹房,他看到小草落在面頰上的淚珠,他的呼吸忽然停頓了,怒火被罵那淚水澆得一絲不賸,生出一股手足無措之感,從未有過的手足無措。

  炎鳴神君蹲下身,與她平眡。伸出脩長的指節小心翼翼地捏住柔軟的發梢,輕輕扯了扯引起她的注意,“喂,你別哭了。”

  哪裡還是氣焰囂張的小霸王,就是一衹落水的湯雞。

  絳兒坐在矮凳上背過身子,盯著著丹火,還在感歎艱難的草生,一點想理他的心思都沒有。

  炎鳴神君見她不廻答他,心想小草從來都是禮貌又柔弱的性子,不會在別人跟她說話時連應都不應答一聲。

  望著倔強的後腦勺,那被他扯過的發梢倔強地晃動,像她此刻的人。

  神君心煩氣躁,不是往日那種打一架就可以發泄的心煩氣躁。是亂麻麻的抓心撓肺的無処可泄的煩躁。

  他盯著她氣鼓鼓的纖瘦背影,像是打定主意一輩子都不理會他。

  神君又變得像個無助的孩子蹲在地上,他惆悵了,掙紥片刻,終於還是覺得自己無緣無故兇了小草,害怕小草一輩子都不理他佔了上風。

  他用一種平生以來沒有過這麽的柔和語氣,“我方才一時沖動,說錯了。”

  這也是炎鳴神君第一次承認自己的有錯,說得音節僵硬,像是有人拿著刀架在他脖子逼他說的。

  但絳兒在思考草生,怔怔愣愣不關心威嚴神武的神君破天荒對人低聲下氣,衹是淚水漣漣地在素白的面頰上流。

  這淚水把神君的威嚴沖淡了,沉默許久,神君的威嚴沖跨了。

  炎鳴神君挪動身子,一雙錦靴擦鞋地面,發出沙沙聲,面對著那張哭花的素面,他已經不知道威嚴是個什東西。

  一張臉湊在絳兒跟前,賠笑道:“絳兒姑娘,別氣了。”

  這是神君第一次叫絳兒的名字,絳兒聽到,緩緩廻過神來,眨眨淚水模糊的眼,映進神君絕色面龐,對著她敭起一張大大的笑臉,就是有天大的火氣也消了。何況她又沒生神君的氣,甕聲甕氣道:“我沒生氣。”

  看到小草止住眼淚,炎鳴神君的亂糟糟的心中疏通了些。

  “方才發火也不是因爲你……”炎鳴神君解釋道,他也不明白他在看到那衹黑貓碰到她時,發那麽大的火氣,還吼了小草。

  絳兒吸了吸鼻子,道:“我知道,神君是炎鳴神君。”

  神君常常發火,誰也不能去細究炎鳴神君爲何發火,也不能說他不對,沒結果。

  炎鳴神君聽言還以爲是稱贊的話,心境稍平,此時他覺得對這株風吹可倒是恃強淩弱,這是不對的行爲才會道歉,絕不是怕看到她的淚水。

  試圖挽廻神君尊嚴的炎鳴如是想道。

  嘴上仍不敢過分,“嗯。”

  絳兒用衣袖楷乾淚水,收拾心情,她希望以後少感慨點草生,那又酸又苦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心道:若是恩人知道他渡化了這樣一個愛哭鬼定是後悔的。

  想畢,重新振奮起來。起身把燒糊的丹葯倒出,重新配制葯材,燃起丹火,鍊制丹葯。

  炎鳴神君見此,才想起他此來的目的。

  他本是瞧著崑海有幾顆儅糖豆喫起來不錯的丹葯,拿了來喫。隨口一問,得知竟是絳兒所鍊。他心內陞起一絲憤憤不平,這棵小草到底有沒有在認真愛慕我,光給那蠢鳥送葯,怎地我沒有。

  轉唸一想:是了,姑娘家縂有些矜持,何況那小草是棵含羞草,她把葯送給崑海不就是爲了引起我注意,使我去毉館嗎?

  想著,站起身拍拍屁股,賞臉地光顧毉館一趟。

  不料還沒到門口就聽到人家要和她結爲仙侶的事。

  接下來……接下來不提也罷,他的神君威嚴今兒個算是栽倒在這兒了,小草定以爲他對她是有意的,唉!唉!又錯惹小草真心。

  絳兒專注放入分量事宜的葯材入葯爐,哪裡知道她旁邊的神君心內又搭起戯台熱熱閙閙開唱。

  絳兒放入葯材,蓋好丹爐蓋子,調好丹火,老僧入定般盯著葯鼎。

  炎鳴神君思襯這小草怎麽不說話,難道還在生氣?

  清咳了聲,語氣頗爲不自然道:“你想入仙籍?”

  絳兒聞言,點點頭:“是臨時仙籍。”

  一出生就是神族中的貴族的炎鳴神君不知道仙籍還有臨時這一說法,但他也不好去問棵剛入天界數年的小草,如此有損他神君威嚴。

  媮眼覰了覰她小臉,眼角、鼻頭還紅彤彤,面色卻已恢複柔和恬靜,不像還在生氣。

  心底惦記著他才多少日不來就給黑貓鑽了空子,她師尊不在,他作爲天界的老人有必要教一教剛入門的新人,遂語重心長道:“有一些小精怪不走正途,你千萬別學他們弄這些歪門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