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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容凌番外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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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凌想着如果直接和容澈说自己准备去徐州调查刺客的事儿,那对方担心他的安危肯定不会同意,于是他换了个说辞,只道是之前容澈陪陆成欢在苗疆治伤的时候,一直都是在他在操劳国事,如今他们回来了,便也该轮到他清闲清闲了。

他如此说,容澈哪有不允的道理。

不过虽说是游山玩水,容凌的行踪到底不会对外保密,为了避免发生像上一次在春满楼中发生的事情,容澈千叮咛万嘱咐,特意让他带上了两名护卫同行。

其实像容凌这般身为王爷,又身处高位,身边自然不缺人保护的,只是他一贯喜欢独来独往,是以他的护卫之前一直都待在府里“落灰”,如今可算是有用武之地了,可把燕书和燕棋给激动坏了。

这两人一路上“叽叽喳喳”,见到什么都要兴奋个半天,可把容凌给烦坏了,差点没一出城门就丢下他们俩自己先走。

几日后,他们主仆一行人到了许州,人方才进了许州地界,还没等入城呢,许州的太守大人就已经率众恭候在那了,可见其消息之灵通。

容凌此行本来也没有刻意隐瞒踪迹,对方既然摆出了阵势,他便也没有不领这个情,全然由着这位太守大人安排。

一开始那两日还好,不过就是美酒佳肴的伺候着。

等到了第三日,那太守忽然说要请容凌去一个绝佳之处,容凌一时摸不清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着去看看也好,于是便去了。Μ.

结果到了那才知道,原来对方带他去的是一处寻欢作乐的所在。

要知道,许州城内的风俗,以花楼为盛。

红楼之外,十余块林立的青石屏风断街相接,竹影稀疏。

锦楼之内,纷繁热闹。

红烛高悬,佳丽如云,侍女如织。

许州城的太守引容凌来此时声称,今儿楼中有一绝代佳人将要开苞,倘若容凌有意,他便将其买下送与容凌。

那太守如此做,无非就是想投其所好。

容凌对外的名声虽不是那等好色之徒,但青楼之地他也没少踏足,虽然都是为了探听消息,只是这原因却不能轻易为人所知。

因此在世人眼中,容凌也不过是和这世上的大多数男子一样,不算贪色,但送上门的也不会拒绝。

容凌此次来许州本就是为了调查那些刺客的消息,去青楼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正合适,而且有太守邀约,一切就变的更加顺理成章了。

他原以为这次和从前的每一次一样,不过就是走个过场,却不成想,待到那传闻中的花魁姑娘走出来时,他却一时“看痴了”,迟迟没有移开目光。

那太守见状,心下不禁大喜,立刻就开了高价买下了那女子的初夜,随后恭恭敬敬的将容凌送去了后楼……

看着距离自己几步远,安安静静站在那的女子,容凌的目光还是迟迟没有收回去。

那近乎唐突的目光显然让对面的女子有些招架不住,她整个人都在抖,却因为有所顾忌而不敢有任何违拗的举动。

不知过了多久,容凌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叫什么名字?”

“回王爷的话,民女名叫牡丹。”

容凌皱眉:“本名!”

他听她这俗到骨子里的花名做什么。

怯怯的看了容凌一眼,那姑娘声音软软的回道:“……司空念。”

“司空念……”容凌跟着重复了一遍这名字,再次看向对方的目光仍有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不懂,却有别人懂。

燕书和燕棋扒着门缝朝里面张望着,心下也是啧啧称奇,没想到这世间竟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这牡丹姑娘说是太子妃的姊妹也不为过啊。

就是因为她这张酷似陆成欢的脸,容凌之前才会看得直出神,也成功让这许州的太守给误会了。

容凌也懒得解释。

而且他心里也的确是感到惊奇,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巧,遇到和陆成欢长的这么像的人。

只是这性子嘛……思及此,容凌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瑟瑟发抖的司空念,他心说这两人的性子差出十万八千里去了。

若是陆成欢沦落到这般境地,怕是会在袖管里藏着一把剪刀结果了恩客吧。

兀自倒了杯茶,容凌余光瞄着司空念,见她一动不动的杵在那,半点没有来给他斟茶的准备,心说她可不是一般的没有眼色。

若非从前出身不俗,一贯都是被人服侍,那就是怕极了他。

这样想着,容凌再次开口问道:“如何流落至此?”

一提起这件事,司空念当时就红了眼睛:“家道中落,被卖到了这里。”

“你家中还有些什么人?”

“爹、娘,还有弟弟妹妹和一位兄长。”

容凌越听下去,眉头皱的越紧,疑问的话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你家中还有这许多人,何至于走投无路到这般地步?难道是有人病重,急等着用银子?”

司空念微垂着头,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开口的声音很是艰涩:“……没有,他们都很好。”

“既然如此,便是替别人打零工也能勉强度日,何至于将你卖到这里?”

“我大哥……我大哥他到年纪该娶妻了……”司空念的声音数次哽咽,好不容易才将一句话说完整:“家中银钱并不富足,妹妹年纪还小,所以只能由我换些银子。”

原本听到这,容凌心里那股火已经顶上来了,可当他看到司空念细皮嫩肉的双手时,顿时就冷静了下来。

按照她说的,那她应该是贫苦出身的孩子,可若当真出身穷人家,那必定整日劳作,又怎么会养出这么白嫩的一双手!

是以容凌估摸着,她多半是信口胡诌的,要么是为了诓他的钱,要么就是诓他为她赎身。

容凌的眸子一点点冷了下去,不再多问。

一开始的时候,司空念并没有奢望容凌会放过她,可后来他问了她那么多,又面露恼色,让她以为他是同情她的,说不定会救她出这个牢笼,却不想,终究是她妄求了。

已经来了,中途离开未免会让人怀疑,容凌便索性上床和衣而眠。

司空念不知所措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默默走到了椅边坐下,暗自垂泪。

其实被卖来的这些时日,她原本已经认命了,可今日容凌的这番表现让她以为自己还有活路可走,心里便不免又升起了一股希望,然后希望又在瞬间彻底破灭,她的情绪便有些绷不住了。

司空念坐在那暗暗哭泣,其实只偶尔有一两声抽泣声,并不大,但架不住夜太安静,容凌又一心以为她是在做戏,因此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念头,甚至还冷冰冰的丢出了两个字:“噤声!”

话音落下,司空念连哭都不敢哭了。

一夜静寂,直至天明。

翌日一早,容凌看着司空念红肿的眼睛,心说她演的还挺卖力气。

容凌虽然毫无留恋的离开,但无论如何,在外人看来他是在司空念的房中过了一夜,为此老鸨并不敢再为难司空念,甚至恨不得打板将她供起来,至少在容凌人还在许州城时是这样。

托容凌的福,她暂时不必为接客的事发愁。

不过,倒是有不少楼中的姐妹跑到她面前来阴阳怪气。

毕竟初夜能碰上这样出身高贵又容貌清隽的恩客属实是不多,若是命好说不定就此离了这里,也不必“一双玉臂千人枕”,所以嫉妒司空念的人不在少数。

可接下来连着好几日,容凌都没再来找过司空念,渐渐的,便开始有人幸灾乐祸,就等着看她最终和她们一样沦为供人取乐的玩物……

这一日,夜色降下,司空念走到屏风后洗澡,并不要人服侍。

从前在家时,她身边不乏贴身伺候的婢女,只是如今身在此地,到底与家里不同,她不喜沐浴时有旁人在侧。

然而就在司空念被热水氤氲的昏昏欲睡之际,却蓦然惊醒了过来。

是她的幻觉吗,她感觉空气中似乎有淡淡的血腥味。

突然间,一股灼热的气息从她的耳边喷涌而出,声音冰冷可怖,她的嘴唇紧紧地被人从背后掩住:“别出声!”

司空念的双眼惊恐地瞪得大大的,泪水瞬间涌上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