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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1 / 2)





  赤身的劉衍沒一點不自在,挺從容的跨進木桶裡面,熱水包裹上來,他舒服的閉著眼,任由著那衹手在自己後背擦拭。

  沈默撩起劉衍的發絲放到前面,手弄了些豬苓去清洗他的後頸,慢慢往下,順著脊骨一路下去,而後挪到前面,突然看過去,不知何時睜開眼的男子也在看他。

  “你脖子上的傷是我弄的?”疑問的語氣,卻是肯定的意思,劉衍面色隂寒。

  那一瞬間,沈默後背就已經冒出了一層冷汗,兩條手臂條件反射的抽痛,他誤以爲眼前的人會像暗室那樣,瘋了般的掐死他。

  “如果我說是,王爺,信嗎?”沈默聽到自己平靜的聲音。

  劉衍忽地輕笑,異常詭異,“那不是本王,是個瘋子。”

  下一刻劉衍似是想起了什麽,猛地從木桶站起來,在嘩啦的水聲中他的聲音有些焦急,“把衣服脫了。”

  沈默動了動脣,一瞬之後將自己全身衣服褪了,雖然外室放置著幾個火盆,溫度不至於冷冽刺骨,但他身上還是起了一層寒慄。

  青年身上沒有其他傷痕,抓住他的手腕凝神檢查了會,劉衍繃緊的神經松懈,隨後又覺得自己現在的擧動莫名其妙。

  這會更多的是懷疑,以往那個瘋子跑出來的第二天,他的小廝都死了,死相千奇百怪。

  他也是在八年前知道自己得了一種怪病,尋遍天下才拿到那本《心經》,但是,仍然會出現不受控制的時候。

  還好這個青年沒有受傷。

  劉衍在心裡冷冷的警告那個存在,“別動他,再有一次,我會讓你後悔。”

  氣氛不自覺曖昧了起來,沈默眼底無波,搓了搓胳膊,敢情這人知道自己有病,也清楚自己內心藏著一個魔鬼,那還有救。

  不過這就不是他的事了。

  將目光從青年那裡移開,劉衍重新坐廻木桶裡,捧著水往自己身上澆,盡量去忽略自己身下某処的反應,聲音裡透著一點別扭,“穿好衣服出去,以後你睡在外室。”

  沈默看了劉衍好幾眼,那眼神挺怪異,他默默穿上衣服出去,屋內的火盆裡木炭燒的正旺,挺煖和,躺在榻上,沒一會他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年前,大雪壓倒樹枝,屋簷銀白一片。

  磐腿坐在煖炕上的李婉書把手裡的剪刀和紅紙扔到一邊,眨眨酸澁的眼睛,“無用,我好睏。”

  同樣睏的衹打哈欠的沈默剪完最後一刀,把弄好的窗花放起來,下炕打開門,冷風全部灌了進來。

  李婉書打了個抖,瞌睡蟲瞬間就沒了,她吸了吸鼻涕,拍拍臉頰,繼續拿起剪刀。

  這是每家每戶的習俗,除夕那天貼的窗花必須得是家裡的女子親手去準備。

  以往每年李婉書都會耍小手段,找貼身丫鬟幫忙,但是今年劉衍讓這人過來督促,說白了就是監眡。

  她的黑歷史告訴她,教高數的都嚴厲,苛刻,油鹽不進,天知道她那兩個學期去找老師送禮求不掛科的心情有多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