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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9)(1 / 2)





  宋清明和谢钰同时皱起眉头来。

  说完这些事,郑晨便跑去忙铺子的事了,宋清明双臂环在胸膛前,一副认真地模样说道:我还是觉得秦景的死和周怀有关。

  谢钰神色淡淡:和他有没有关系都与我们无关,现在只要把他送到秦景手中就够了。

  宋清明:你就不担心,万一周怀没有罪便被秦景加害,自己的良心会不安吗?

  谢钰:谁说他没有罪,抛妻造谎已是罪孽,到了阴界是要在寒冰狱中罚个百年的,再说

  说着,谢钰幽深的眸子看向宋清明:我的良心都用在你身上了,其余人,不需要。

  宋清明莫名觉得谢钰这话说得有些冷。

  发现宋清明直直地看自己,谢钰唇角漾开笑意:怎么了?

  宋清明摇了摇头,没将心底的念头说出。

  知道周怀就是齐少宇后,宋清明感觉轻松了不少,只等入夜后带周怀去见秦景。

  闲来无事他和谢钰在沽酒铺子里帮了一日忙,快傍晚的时候,郑家夫妇将他们赶回后院,说自己收拾就好。

  两个孩子正在后院玩耍,这两日柠染开朗了些,闻禾秀开始试着教她如何正常说话。

  看到她慢慢变得和普通的孩子一样,宋清明的心也放下不少。

  回到屋内,他便发现自己的行囊在发着光。

  他都不用翻开看,便知道是那本阴烛宝典在亮。

  自谢钰说过这东西用了是要耗命的,宋清明就不再把它当个宝贝,把它收在了行囊中,只是这书似乎感觉到他的有意疏离,从早到晚有事没事便要闪两下。

  宋清明本想装作没看见,自己又没什么危险,也用不到它,干嘛要理?

  可过了半晌也不见光亮有停下的迹象,这才皱着眉打开行囊,狠狠瞪了宝典一眼:再亮我就把你烧了!

  话音一落,宝典果然不再亮了。

  宋清明刚要得意自己唬住了一本书时,宝典蓦地大亮,晃得他眼睛都睁不开。

  等光亮熄灭,宋清明再睁开眼时,自己已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内。

  屋内有床榻、屏风和梳妆镜,屏风上挂着男子的衣衫,正对屏风的是一扇拉门,门紧闭着,从那后面传来男人的声音。

  今日的证人找得很好,给他家中送些银子,把嘴给我封好了。

  这声音有几分耳熟,犹豫一番后,宋清明悄悄走到拉门边,在门纸上捅了个窟窿,向外看去。

  门外有两名男子,一个坐在椅子上,另一个则跪在那人面前。

  坐在椅子上的是周怀,跪着的那个宋清明也不陌生,正是他与谢钰从密林出来那日,在城门前看见的那个仆役。

  周怀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唐家的账簿做得还干净吧?

  仆役:干净,钱已经都转到鹿洲的钱庄内了,绝对不会被人发现是主子动的手脚。

  很好,我忍那泼妇一年多了,正愁着没办法收拾她呢,就有好心人帮我把秦景的尸体捞上来了,真是天助我也!

  周怀放声大笑,仆役却脸色沉重,踌躇半晌才支吾开口:主子夫人她,她真的杀人了吗?

  周怀停了笑声,眸底漫上阴冷:对,就是她杀的,你有什么疑问吗?

  没、没有!仆役连忙说道。

  宋清明屏着呼吸,听着外面二人的谈话。

  这个周怀还真是恶心他娘哭恶心,恶心死了!他娶唐芙也不是真心,只是贪图人家的财产。

  一想到谢钰捞出尸体一事被周怀用作计谋的一环,宋清明就感觉恼火。

  谢钰辛辛苦苦做那么多,明明是为了找到事情真相,为了解除自己身上的应死咒。

  越想越气,宋清明恨不得出去揍周怀一拳。

  不过打肯定是打不过的,好在还能恶心恶心这个周怀。

  宋清明在屋内正琢磨怎么折腾这个人时,身后突然一只手拉扯住他的手臂。

  还以为是周怀,他被吓了一跳,一回头才发现竟是谢钰。

  谢钰什么都没说,只是脸色有些阴沉。

  宋清明正沉在恶心周怀的兴奋中,也没在意谢钰的异常,而是悄声问道:谢钰你有笔吗?最好还有红色的墨水!

  谢钰的眉心皱了皱,最后也没说什么,左手一翻,宋清明要的东西便出现在手心中。

  谢钰你真是厉害他娘哭厉害,厉害死了!宋清明笑着夸他,拿起笔蘸了蘸墨水,大笔一挥留下字,又将怀中揣着的玉佩放在字下。

  看他做完这些,谢钰沉声道:好了吗?

  宋清明:稍等。

  他在屋内扫了一圈,最后相中了角落里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花瓶,一把推倒在地摔了个粉碎。

  走吧!

  宋清明说完,谢钰扯住他的手臂,眨眼间二人便回到郑晨家中。

  宋清明回想着刚刚在周怀屋里搞的那一通,等周怀看见了不是吓死就是气死,心里爽极了。

  他捧着肚子大笑:我可真想看看,周怀看到那些字会是什么表情,肯定很好笑!

  谢钰眸色沉沉地看着他,半晌也没接话。

  宋清明这才注意到他的不对劲,虽然还捧着肚子,脸上的笑意却收了起来:谢钰,你怎么了?

  谢钰又沉默半晌,才幽幽开口:为什么又用了那本书?

  宋清明微怔,回过神连忙想要解释:不是我,是那本书

  一定是我不够好,所以你才会如此不信任我。

  谢钰打断他的话,神色变得越发阴冷。

  宋清明开始哆嗦起来。

  只是这次不是被吓的,而是屋内明显开始变冷了,越来越冷,冷到人的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手指发僵。

  谢钰。

  宋清明忍着身体的抖意唤谢钰,可谢钰却像是听不到他的声音般,嘴里喃喃念起来:是我不好不然你为什么离开了也不肯告诉我,为什么不用我保护

  谢钰右侧的额头上不知怎的,有黑色、如蛇般的痕迹蜿蜒爬下,一直延伸至右眼下方,不断扭曲蠕动着。

  这次宋清明被吓到了。

  宋清明颤声开口:谢、谢钰,你的脸

  只听到你的脸这三个字,谢钰猛地回过神,急忙抬起右手捂住额头,想要遮挡脸上的痕迹,只是那痕迹太明显,又不停地扭动着,他的手实在挡不完整,最后他只能惊慌的转头逃了出去。

  只留下宋清明一人在原地呆愣。

  与此同时,听到里室花瓶的碎裂声,周怀蹙眉起身,拉开门入眼的便是墙上血红的大字。

  食我骨者上刀山,食我血者下油锅,食我肉者入炼狱。

  鲜红的墨水如血泪般向下淌着,这二十一个字,仿若幽冥之魂,伸着森森利爪,在向他索命。

  周怀先是被吓了一跳,紧接着燃起汹汹怒火。

  他大步走到那些字前,又看到那枚熟悉的玉佩,这才开始恐慌起来。

  不可能,她不可能找到他的!

  周怀下意识低头看向腰间的荷包,然后安抚的用手拍了拍:没事的,她看不见我的

  *

  宋清明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谢钰脸上的黑色痕迹。

  他有很多问题,可一想到谢钰落荒而逃的模样,他就不知该怎么问出口。

  谢钰有很多秘密不想告诉他,看样子,最不想说的便是脸上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