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對決，賀子明仍舊不會佔到任何便宜。

“首長”淩辛從外面進來，叫著。

嶽謹言拿在手裡的小紅旗都沒有放下的意思，自然也沒有擡頭，“說事”

“老先生來了，他要馬上見到你。”這樣的雨夜，對於一個老人來說，真的不該出門的，但樂清就是來了。

嶽謹言擡頭，面色深沉的猶如外面漆黑的天空，在邊上放下手裡的小紅旗，“帶路。”簡單的兩個字，帶著些不那麽明顯的急迫，邁開長腿走。

這幾天他一直試著在電話裡跟樂清溝通，但這個老爺子就沒有一次接過他電話的。而現在多瑪麗島上的情況也由不得他廻去京都。

這次倒是可以好好的談談了。

進入隔壁的軍帳，嶽謹言就看到了端坐在椅子上的樂清，還有邊上站著的陳錦生。

陳錦生揮手示意淩辛出去，一張老臉也是拉得很長，炯炯有神的眼睛瞪著嶽謹言，沒等樂清開口先罵，“你個死小子你真是長本事了，竟然敢跟人申請要脫掉這身軍裝。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多少年了，本以爲你練就了一身好本事，這人的境界也上去了，以保家衛國爲己任，絕不做逃兵，可你倒好，一句話說要離開就要離開，你想過我的感受，想過老師的感受嗎？你簡直，是要氣死我，這麽多的小輩裡面我最看好的就是你…”

陳錦生一臉的失望溢於言表，手指著嶽謹言氣急敗壞的一直罵。

“得了。”樂清沉默許久，突然開口。

陳錦生趕緊停下來看他，恭敬極了，“老師。”

樂清掃他一眼，“就謹言做出這樣的事情，要是你不同意，能夠讓我知道？老小子你可是我看著長大的，我還能不了解你，郃起夥來逼我來軍營。”

心思被識破的滋味很不好，但也沒辦法。

那天的報紙出來，他也是震驚的。加上嶽謹言要娶喬新月的想法一直堅定，這人嘛，誰沒年輕過呢。

但此刻仍舊少不得面紅耳赤的，“老師慧眼識珠，您說的對，我在您面前就是那跳梁小醜，我錯了。”

陳錦生好歹是個司令，但在樂清面前卑躬屈膝的，除了對老師的敬重，還有對嶽謹言的幫忙。

他這裡先罵了，樂清就開不了口了。

“出去吧，讓我爺孫好好聊聊。”樂清手握著柺杖，目光幽深的。

陳錦生點頭離開，經過嶽謹言身邊，手搭在他肩膀讓他自己努力了。

嶽謹言給了他一記感激的眼神，誠然說要脫掉軍裝是不得已的決定，老爺子逼人太甚，他不得不劍走偏鋒。

他熱愛這個軍營，也熱愛身爲一個軍人的事業。

但要娶一個自己不愛的人，他是不願意的。

“真的…”樂清晦澁的望著他，好一會兒才道，“爲了一個女人，連身上的皮也想要脫掉？”

不大的聲音，在偌大的軍帳裡，有股不怒自威的穿透力，震顫人心。

嶽謹言恍然，“爺爺果然已經聽說了新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