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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大人是道祖[女尊]第65节(1 / 2)





  这是一道传魂圣符。

  传魂圣符只有一个功效,那就是引动修士接下来的雷劫和心劫,一般情况下,修士都会为自己的劫数准备许久,饶是如此,亦有七八成从中陨落,踏破玄关进入元婴的,更是千中无一。

  金丹巅峰修士需要寻访机缘,找到合适的契机,才能渡过问心劫,而像这种强行引劫,会比原本的劫数难到数倍不止,而且是雷劫与心劫叠加,说是十死无生,也不为过。

  因为此物太过残酷,无论正道魔道,大多修士皆是一力摧毁抵制,所以多年搜寻之下,他身为无极宗主,也不过只有一张而已。

  魏怜衣已被刀气重伤,吐血不止,他认定对方会立即寻找各自法宝丹药筹备雷劫,不会再有时间追击自己,于是转身便逃,虽然可惜没能杀掉明无尘,但心中为用这传魂圣符击杀一个魔修天才,感到无比快慰。

  就在他身形遁逃化光的同时,贺离恨却没有像他考虑的那样为雷劫而动,他周身的天魔虚影拖着一道漆黑暗色光芒,如流星般朝着那道遁光冲去,天魔尖啸恐吓之声交织成笼,将魏怜衣圈进笼中。

  贺离恨身形下落,踩在了地面上,他伸手一弹,天魔之音交叠成的牢笼便化为绳索,捆住此人。

  “既然你有这么大的一份礼赠给我,那怎么能不一起享用?”

  贺离恨平日里看上去冷酷俊美,虽有些兵刃锋芒感,但并不令人畏惧。但在此刻,他的双眼渐渐渡上一层深红色的血光,天魔环绕,杀戮毁灭之气涌如泉水,强悍、残酷、有一种无法直视的凶残美丽。

  贺离恨扣住他的手腕,魔气横冲直撞地导入进去,顷刻间挑断了手筋脚筋,将他体内的修为从筑基灵台、到紫府元婴一并摧毁。

  他的天劫被传魂圣符召出,但他周身五尺之内的人,也将跟他一齐承担雷劫。魏怜衣痛不欲生,无法抽回手,咳出大股血液,恨恨骂道:“……你这个……你这个疯子……”

  贺离恨目光淡淡地看着他,魔气缠绕上他的脊骨,听到这位真君嘶哑惨痛的叫声。

  他低低地道:“我想抽出你的脊椎骨,做一件法器。魏真君,这就当你为本尊的渡劫之日,奉上贺礼吧。”

  轰隆——

  乌云沉翳,云层中雷声炸响,近在耳畔,苍白的电光从昏黑天际亮起,映亮贺离恨血眸之下,脸颊间飞溅上的点点猩红。

  ————

  与此同时,清源剑派。

  沉萱面前是一面水镜,镜子当中,正显露出魏怜衣被贺离恨重新抓住的模样。

  “天魔……”她低声道,“这个人到底是……”

  只要沉萱将手伸进去,就能穿过水镜传送到魏怜衣那边,将他救下来,然而她在目睹这一切之后却没有那么做。

  贺离恨身上被贴了传魂圣符,就算她出手救下魏怜衣,但要是被此魔修缠上,增强数倍的天雷,连她也没有把握能从中求生。

  就在沉萱默然不语,心中思索如何并吞魏怜衣陨落后的无极宗时,门口突然响起一两声清脆的鼓掌声。

  沉萱猛然抬头,见到那个清雅美貌,身着紫衣的女人倚在门前,面带笑意,温温柔柔地道:“剑仙真是好闲情逸致,还有这种偷窥他人的法术,在下佩服,佩服。”

  沉萱看了她一眼,道:“我虽然看不透你的修为,但这是清源剑派,有一座连化神中期都难以突破的护派大阵,我劝娘子三思而行。”

  “这话实在应该还给剑仙你啊。”梅问情叹道,“我夫郎当时没有动手,我就想到是你们拿这护派大阵欺负人,为人妻主,自然要护着我这娇滴滴的郎君。昨日便请了个朋友,将你们的护派大阵封印了。”

  这“娇滴滴”的形容放在那个魔修身上,简直让沉萱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面色清冷,并不相信,此人除了美貌之外平平无奇,怎么会有厉害的化神老祖为友。

  沉萱冷冷地道:“荒谬。”

  “荒谬吗?那你就当我在玩笑好了。”

  梅问情踏步进来,自来熟地坐在她房内桌前,随手将桌子上的门派内政、往来书信,都扔到一旁:“下个棋?”

  沉萱迟疑地看了她一眼,坐到梅问情对面。

  “你确实有些资质,只不过当了掌门之后,原本就重的心思就更重了,心机深重而无情意,就算成为元婴,日后也化神无望。”

  梅问情随意布子,跟她闲聊似的道。

  沉萱面色冰冷,字句简洁:“若我成为天下无数宗门之主,天下的无数资源丹药,便将成为我之助力。”

  十二大顶尖宗门,自称正道的有八个,她除了无情之外,更有野心勃勃。

  梅问情屈指抵住下颔,轻飘飘地道:“志向倒不小,只是怎么总往邪道的方向偏。无情伪善、谋利小人,想要问剑之顶峰,却没有开阔心胸,怎能被称为剑仙?”

  “正邪?对我有利者,为正,对我有害者,为邪。”沉萱道,“只要世人敬我畏我,我说是剑仙,就是剑仙。”

  梅问情笑了笑,她好像很久没在正道之中遇见这么纯粹的为利益驱使之人了。

  沉萱道:“梅娘子不会只是找我来喝茶下棋的吧?”

  梅问情叹了口气,道:“我在想,是把你留给贺郎,让他了结恩怨。还是留给明无尘,让他斩除因果,又或者是……这盘棋你若输了,我亲自来教化你?”

  第60章 .美人美人计?

  在沉萱眼里,此人简直口出狂言。

  她是昆吾剑仙,手持一把世所罕见的玄器,又有护派大阵为佑,即便是一个化神老祖来,也未必能够在清源剑派之内杀了她,何况此人口气如此狂妄,居然以“教化”二字相对。

  沉萱眉目微冷:“我师从清源天女,得她老人家点拨教诲,亲手握剑。从我握住剑的那一日起,我就知道穹天之下道途艰险,必得以杀开路,不计生死。”

  梅问情挽袖落子,似乎很是平和地观察着战局,语调轻柔:“世间道途,其实没有定论,以杀问道之人,我见过一个。她杀尽亲朋好友、恩人仇人,连相伴千年的道侣也难逃一死,是天下绝顶无情之人,三千年前,这位修士形单影只,在问心劫前被心火焚尽,魂飞魄散。”

  沉萱握紧了手指:“你见过?”

  “对你来说,那只是传说中的人物。”梅问情道,“你的恩师清源天女,其实就是一个很有造化的剑修,她……人还不错。”

  “我没有听说过师尊有姓梅的朋友。”

  她怎么会听说呢,当世之人,除了生死禅院的半步金仙慧则言之外,有谁敢对着梅问情称一句“朋友”?